「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你要是受不了我就給你打麻醉針,能少受點苦。」醫生嘆氣道。

我心中悲痛,閉上眼任由眼淚流出:「就這樣吧!」

醫生說早產就相當於生孩子,在這中間我已經數不清宮縮多少次,每次都疼的我死去活來恨不得去撞牆,血混着汗水沾的我滿身都是,頭髮黏在我的嘴角,那味道聞着我想吐。

「用力點,再用力點,只要孩子出來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醫生心急的跟我說。

我大叫一聲,同時也感覺到孩子隨着血水一起滑了出來,那個屬於我的孩子,徹底離開了。

清宮手術結束,我從床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看已經被醫生被放好的死嬰,他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一樣,當看到下半身時,我失聲痛哭,這孩子竟然是個兒子!

「有時候檢查難免會發生錯誤。」醫生抱歉的說,而我流着淚說不出一句話。

這可能就是命運開給我開的玩笑,我引產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兒子,我呆呆的盯着孩子,淚流滿面。

我足足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回家,給我開門的是方越,他連門都沒有讓我進去直接丟出來一個行李箱。

「這裡面都是你的東西,等你身體恢復找時間我們去把手續辦了,還有我們離婚的事情也不要跟別人多說,你應該明白到時候丟人的不止是我們,你媽媽的身體不好,你總要為她考慮。」

說的冠冕堂皇都是為我好,實際上字裡行間都是警告我不要多說,怕別人知道他這個西裝革履下的虛偽,拋棄糟糠之妻的可恨。

我抿嘴虛弱的露出笑容:「你知道孩子出來是什麼樣嗎?」

方越皺眉,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我,還有不加掩飾的厭惡。

「是一個男孩。」我輕聲道。

方越瞪大眼睛,我沒有解釋快速的轉身離開。

辦完離婚手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從民政局出來方越就叫住了我,眼神閃躲的問:「那天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現在這麼說還有什麼意義?」我嘲諷的看他。

他臉色一變,終究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在即將分開的時候說:「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們剛剛離婚別人看到不好,更何況你看看你的樣子和我的,根本就不適合在一個空間裡面待着。」我輕笑。

他皺眉看我,一言不發。

我們這樣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他西裝革履,而我就像菜市場的大媽。

那天民政局分開後我們就徹底沒有任何聯繫,就像從來沒有關係的兩個人一樣。

離婚後我只有回家住,關於孩子被引產、出軌的事對母親隻字未提,只說感情破裂離婚,不願意留下孩子。

因為這事本來就是離異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母親,也是大病一場,多重打擊更是讓我骨瘦如柴。

周圍人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我離婚的內幕,假意感慨:什麼離過婚的女人不值錢,以後就不好找婆家之類。

母親生病花光了所有積蓄,為了我們母女倆的生活我找了一份工作,在一所集團連鎖幼兒園做老師,工資不高但是假期多,足夠我照顧生病的母親。

我以為,這輩子就會這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