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歆,是你嗎?」

聽到熟悉的溫柔嗓音,許寧歆的淚腺差點又崩潰。她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這才忍住。

「是我。」

「聲音這麼沙啞,是生病了嗎?」

「沒……沒事。」許寧歆掐着自己的大腿,拼命忍耐着眼淚:「安河,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件事。」

三天後,左岸咖啡廳。

「安河。」

眉目溫潤的男人聽到聲音,立刻抬頭,看到許寧歆消瘦單薄的模樣,既心疼又憤怒。

「歆歆,我們才多久不見你就瘦成這個樣子?一定是賀時琛!我就知道他不是東西!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賬!」

安河怒不可遏的站起來,許寧歆連忙拉住他。

「安河,你冷靜點。」

看到許寧歆眼底的祈求,安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無力的坐下。

「你自己看吧。」

許寧歆拿過紙袋,打開,裡面裝着厚厚一沓照片。

儘管早已做好準備,可看到賀時琛跟別的女人親昵擁抱、接吻的照片時,許寧歆的心還是狠狠的抽痛着。

「那女的被保護的很好,他們出門總是戴着口罩,我還沒查清楚她是誰。」

安河顯然還在生氣,語氣很生硬。

見許寧歆竟然還能沉住氣一張張的翻看照片,安河恨鐵不成鋼的盯着她:「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他賀時琛都已經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謝謝你安河,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許寧歆把照片放進包里,硬擠出的笑比哭還要難看,身形踉蹌,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摔倒。

「歆歆,你……」

「我沒事,真的沒事。」

許寧歆語速飛快的說,逼着自己笑:「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她背影倉惶,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從咖啡廳到車裡,短短的距離她卻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她用力的抓着方向盤,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絕望到極致。

賀時琛。賀時琛。賀時琛。

她滿腦子都是初見時那個男人器宇軒昂的模樣,像耀眼的發光體,跨越一切硬生生的駐紮在她的心臟。從此生根發芽,刻骨銘心。

她像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阻礙嫁給他。幻想中甜蜜幸福的生活如同泡影,機械麻木的性愛、淡漠冰冷的姿態,先愛就活該被傷害嗎?

不,她不甘心!

她要找到他金屋藏嬌的地方,當面問清楚。

許寧歆忍着高燒的痛苦,狠狠咬着口腔內側,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後。

這一片是高檔別墅區,沒有門禁卡車子進不去。許寧歆只好把車子停在路邊,一邊琢磨着藉口一邊走向大門。

「徐小姐。」

站得筆直的門衛看到許寧歆竟然嫻熟的舉起右臂敬禮打招呼,熱情的替她刷卡開門。

「您今天氣色不錯。」

「謝謝。」

許寧歆只當對方認錯人,道謝過後就匆匆離去。

找到照片裡的那棟別墅,不難。

更幸運的是,她要找的人就在花園。賀時琛一身休閒裝,手裡竟然拿着花匠用的剪刀在修剪薔薇花叢,時不時側頭跟身邊的女人說話。

那樣溫柔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