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這話不是說着玩,她是深思熟慮的!

三個月後,她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到時她就算不跟墨湛離開,只要她一死,他還是可以光明正大娶關洋。

與其那樣,倒不如現在阮默主動說出來,或許會讓關美洋心動,讓她不再糾纏墨湛,這樣墨湛或許就能全心的來愛她一個人。

再說了,關美洋雖然對墨湛的愛不夠真摯,可墨湛愛她,如果自己死了,能成全他與愛的人在一起,阮默也是願意的。

至於阮家,也是一樣的,阮家就只有阮默一個人,她死了,阮家也無繼承人,更何況墨湛為了打擊她,一直在暗中與阮家搶生意,與其讓阮家沒落,倒不如送給了墨湛,這樣就算她死了,阮家的那些員工還可以有地方混飯吃。

阮默從醫院出來便回了家,公司她很少去,因為有易銘在打理,易銘是她的助理,畢業後就跟着她,到今年已經六年了。

晚上,阮默剛洗完澡,房門從外面推開,墨湛回來了。

他從來都是半夜才來,這個時間過來,阮默很意外,不過她大約猜到他來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沒有直接說,阮默也沒有提,而是拿過吹風機吹頭髮,可是吹了兩下,她忽的想到什麼,便把吹風機舉到他的面前:「墨湛,我們結婚五年了,你都沒有給我吹過一次頭髮。」

墨湛眉頭擰了擰,「你這是在怨我?」

阮默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吹吹頭髮」

每當她看電視裡有這樣的畫面,她就不由幻想墨湛為她吹頭髮會是什麼情景。

「說吧,你今天去醫院說那些話,究竟想做什麼?」墨湛終是接過吹風機,為她吹起了頭髮。

果然與阮默想的一樣,他是為了關美洋而來,也是因為他不信她的話而來。

阮默沒答,而是閉着眼享受他手指穿過她髮絲的柔軟。

看着她沉浸的樣子,墨湛莫明的煩躁,然後將吹風機丟到一邊,阮默知道他心不甘情不願,可還是想要這片刻的溫暖,哪怕是假的。

阮默重新將吹風機塞到墨湛的手裡,耍賴的說道:「你要是不給我吹頭髮,我就不告訴你。」

「阮默......」

「來老公,繼續!」阮默此刻的樣子像在哄個小孩。

墨湛看着她,終還是拿起吹風機繼續,阮默笑了,那笑明媚燦爛又滿足,好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最想要的讚美一般。

不知怎的,看着這樣的她,墨湛忽的心生心頭一緊,再也為她吹不下去,丟下吹風機站到窗前。

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阮默也沒有再強求,她走過去,走到他的身邊,將頭靠在他的後背上, 「墨湛,我今天去醫院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你開心。」

「你提出那樣的條件,你覺得我會開心?」墨湛的聲音清冷。

她的條件不過就是要他的三個月啊,而她給他的則是她的全部。

「只要三個月,墨湛我只想要你三個月,我跟你結婚五年,現在只要你三個月都不可以麼?」阮默卑弱的哀求,此刻的她哪還有大家說的女強人的強勢。

墨湛的喉結滑動,「阮默,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聽到他的問話,阮默的眼眶忽的熱了,他還是在意她的啊,竟然聽出了她的不對勁。

其實只要一個人稍微用點心,都會覺得這樣的她不正常,因為正常的人怎麼會把自己的腎給情敵,還要讓出正室的位置,甚至連自己的家業也要拱手相讓?

阮默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再次將臉貼緊他的後背,「老公,答應我好不好?」

墨湛的嘴唇動了動,只是嘴還沒張開,他的手機就響了。

爾後,關美洋的聲音從那端虛弱的傳來:「阿湛,我不要她的腎,我寧願死,也不要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