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是夫妻身份,但是卻比陌生人還陌生。

林辛言回到住處也沒想到辦法,卻接到不被錄取的電話。

「當時您不是說讓我明天去上班的嗎?」林辛言焦急。

「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錄取你,你不符合我們錄取的條件。」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林辛言看着手機,半天沒回過神來。

當時明明對她滿意的,林辛言皺眉,難道是人家找到更合適的了。

這麼一想,林辛言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晚上。

宗景灝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下午林辛言在於媽那裡打聽到宗景灝喜歡吃的菜色,親自準備了晚飯。

於媽笑着,「這才是作為一個妻子該做的。」

林辛言低着頭笑笑,如果不是有求於人,她不會主動討好他。

於媽嘆了口氣,「夫人很早就去世了,老爺娶了二房,少爺很少回去,別看他冷冰冰的,其實很重感情。」

林辛言也不說話,就靜靜的聽着。

「那位白小姐,小時候救過少爺,後來長大,就一直跟着少爺,少爺以前也不喜歡她,自從那趟出差回來,對她的態度就改變了,不過你不用在意,反正你才是正經的主子。」於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林辛言低頭苦笑,他和誰好,她還真無法說什麼。

雖是夫妻的關係,但是彼此那麼的陌生。

這段婚姻,她看的明白。

林辛言往書房看了一眼,想到早上白竹微煮的黑咖啡,於是問道,「於媽,咖啡豆在哪裡,我想給他煮壺咖啡。」

於媽一聽,她這是上心了,於是拿出咖啡豆給她,還告訴她,「糖和奶都不要加,少爺不喜歡甜味的東西。」

林辛言點頭,很快煮好一壺咖啡,她倒入精緻的咖啡杯,親自端進去。

書房內宗景灝正在打電話,臉色顯得有些暴躁,「人事部怎麼回事?招聘個翻譯這麼難嗎?」

他懂得語言不少,但是A國這門語言,他真不會,因為不流通,而且這個項目是新拓展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處理,言語不通,叫他如何處理?

「告訴人事部經理,一天,我給他一天的時間,如果還找不到人,就讓他收拾鋪蓋走人!」

咚咚——

宗景灝在氣頭上,忽然有敲門聲,語氣也沒壓,冷冷的道,「進來!」

林辛言心裡咯噔一下子,這人在生氣?

但是已經敲了門,就算他在生氣,硬着頭皮也得進來。

林辛言臉上努力揚着笑,「我給你煮了杯咖啡。」

宗景灝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移到她手裡的咖啡,微微眯起眼眸,早上還避他如蛇蠍。

這會兒,卻主動來給他送咖啡?

呵,這女人還真善變!

宗景灝撂下手機,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她表演,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習慣。」林辛言將咖啡放在桌前。

宗景灝沒動,身子放的越發鬆,慵懶的靠着椅背。

林辛言獻媚道,「你嘗嘗?」

宗景灝眉毛一挑,心裡明白了,她的轉變可能是因為什麼。

嘲諷道,「忽然獻殷勤,是想問我淺水灣地皮的事情?」

林辛言一愣,不曾想,他這麼快就聯想到。

忽然,宗景灝一把扼制住林辛言的下巴,「這就是林家,不顧我是個瘸子,也要把你嫁進來的原因?」

他的手指很有力,林辛言感覺到了強烈的痛感。

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

可是怎麼解釋?

說,她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他會信嗎?

「我不是——」

「出去!」宗景灝甩開她。

林辛言被甩的倉促,胳膊不小心碰翻了咖啡,黑色的液體浸濕桌子上的文件,宗景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林辛言不曾想會搞成這樣,連忙去擦。

宗景灝將文件拿開,凌厲無比的呵斥,「讓你出去聽不見?!」

他反感,這種攀附人的嘴臉!

林辛言只能離開。

「等等,這些東西拿出去!」宗景灝看着煩。

林辛言將咖啡杯拿出去。

晚飯時,宗景灝吃完就回了房間。

林辛言默默的嘆了口氣,這個人的個性這麼爛,想要靠近有些難。

更別說拿到地皮,在林國安那裡掙到主動權。

林辛言洗了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於是從床上起來。

想到給宗景灝送咖啡時,潑到文件上的咖啡,內心有些抱歉。

想彌補,所以去了他的書房。

她打開燈,濕了的文件還放在桌子上,當時她主意到文件是A國的字跡。

被咖啡浸濕的地方,有些已經快要看不清楚了。

她找來乾淨的紙張,將文件上的字抄寫了下來,林辛言知道這個國家的字,用度並不廣泛,算是為了道歉,用了國內的語言翻譯寫出來,方便他看。

十來張的文件內容,翻譯,並且抄寫下來已經下半夜三點了。

她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將文件按照順序訂好,放在書桌上,然後回房間睡覺。

宗景灝早上起來吃飯時,林辛言沒起,昨晚睡的太晚,加上她懷孕也有些嗜睡,早上就沒醒來。

宗景灝皺眉,「她沒起?」

於媽低眸,「沒有,你們是夫妻,竟然問我這個外人。」

宗景灝怎麼會聽不明白,於媽的意思。

「算了。」宗景灝不擅長解釋,即使是這個照顧他從小到大的於媽,也是一樣。

「少爺,我知道您和林小姐沒感情,但這是夫人在世時,為你定下的婚事,而且我看她也挺在意你的,昨天中午一回來,就打聽你愛吃什麼菜,昨晚的飯菜都是她做的,還親自給你煮咖啡。」

她忽然獻殷勤,不就是為了給林家得到淺水灣的那塊地嗎?

在意他?

宗景灝覺得可笑。

他回頭看着於媽,「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最清楚!

想到昨晚被咖啡弄濕的文件,他去了書房,得拿回公司,讓人重新打印一份。

一進門,宗景灝就發現書桌被動過。

這地方除了陳媽,關勁,就連白竹微都沒有進過。

是誰?

那個女人偷偷潛入他的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