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呦呦沒多想,正好也有點渴,就喝掉了。

喝完她就想走,「飯就不用了,紅包你收好,別到時候又在親戚面前說我們沒禮數,我媽還在醫院,我要回去照顧她了。」

溫雪柔之所以千方百計地要讓她來家裡,多半是來炫耀他們的豪宅。

但溫呦呦之前住過厲家,見過比這裡大千百倍的別墅,這些根本不入她的眼。

她也絲毫沒有羨慕。

「啊——!」

她還沒走下樓梯半步,猛地聽到一聲尖叫,突然間面前一個身影就這麼從她面前滾下去。

「溫小姐被人推下樓梯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間喊了一聲,等她回過神,就看着溫雪柔已經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樓梯不高,摔下去連骨折都不可能,最多擦破點皮。

溫呦呦站在原地,來不及多想,她甚至不知道溫雪柔是怎麼摔下去的,就看着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容。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她的前夫——

厲九。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還沒有從驚訝中回神,就看着厲九冷漠的目光朝着她射來,眼神中帶着一股厭惡,語氣異常冰冷,「為什麼推人?」

她抬眸,注視着面前的男人,細細的品讀着他剛才話語中的意思。

推人?

她站在那裡,全程都是溫雪柔捏着她的手腕,她未動分毫。

她摔下去?這鍋就甩在她的頭上了?

「你看到是我推的了?」她也不依不饒,上去直接質問他。

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什麼都沒看到。

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

溫雪柔從地上爬起來,偷偷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分明都跟陌生人一樣對待彼此。

尤其是厲九,連一個眼神都不想搭理溫呦呦。

她的心才放進了肚子裡。

「阿九,是我不小心踩空了樓梯才摔下來的,跟我表妹沒關係。」

她語氣溫柔似水,眼神中滿是愛慕親昵。

而厲九也不例外。

所以,在他心裡的人,是溫雪柔?

人長的人模人樣,眼神卻不好,真是白瞎了。

「明明就是她推的!我親眼看到她伸手推的。」一旁的女傭站在那裡手指着溫呦呦,「剛才這個女人見到小姐住這麼豪華的別墅,想要讓小姐也介紹幾個有錢男人給她,小姐沒答應,她才惱羞成怒的,如果不是她,為什麼剛才小姐摔下去的時候,她不伸手拉一把?」

厲九的眼神盯着溫呦呦。

這才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

溫呦呦。

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果不其然,嘴上說着什麼不要離婚補償,原來,在打這個主意。

「我不伸手拉她一把?」溫呦呦看着那頭的女傭,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如果她今天非要摔下去,你覺得我拉得住嗎?」

如果真的伸手拉了,只怕到時候,這才是有幾張嘴都說不清楚。

女傭看了一眼溫雪柔,顯然沒有想到溫呦呦會這麼咄咄逼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小姐是故意摔下去的不成?」

「她是不是故意的你們心裡有數!」

「你!」

「小許,你閉嘴——!」溫雪柔眉頭一簇,轉而看向了那頭面色鐵青的男人,「阿九,你別聽她胡說,我跟呦呦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她的為人,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豪華的別墅,多看了幾眼,才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我,也怪我,剛才不小心撞到呦呦,又沒站,才不小心摔下來的。」

溫雪柔說的楚楚動人,像極了為她開脫的好姐姐,沒有男人能看得穿白蓮花的心思,更何況,厲九從未有過女人,對女人的小伎倆更是無從所知。

溫呦呦聽着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麼多年了,溫雪柔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裝着假好人,把所有的事情,撇的一乾二淨,卻把鍋往她頭上扣。

驀然,那一隻鐵一般的大掌就這麼扣住了她。

他的手勁,一如那晚一樣,不,比那晚更加用力,幾乎要把她捏斷了。

「放開!」

「道歉——!」

「人又不是我推的,我憑什麼要道歉。」

「同樣的話,我不想在重複。」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像是那晚一樣。

溫呦呦聽着這話,真是要崩潰了。

她跟厲九對抗,無疑是雞蛋碰石頭,最後倒霉的肯定是她。

一邊想着一邊掙扎着 想從男人的手掌心下逃離,可是他的手勁太大,自己根本沒有一丁點辦法。

無奈之下,她惡狠狠地在男人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在男人鬆開的一瞬間,直接跑了。

果然就跟厲爺爺說的一樣,脾氣壞透了。

這樣的男人,也就適合溫雪柔。

幸好她早早脫離,否則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助理沒想到溫呦呦會這麼做,還沒等他上前,就看着一道身影比他還要快。

「阿九,你沒事吧?」

溫雪柔沒想到溫呦呦會咬人。

男人的目光盯着手背上的痕跡,牙齒印記與那晚正好重疊在一起。

深深淺淺。

溫呦呦。

想到這個人,他的眉頭簇緊。

為什麼總讓他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