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雨聲將雜音全部吞沒。

陰森昏暗的靈堂冰冷徹骨,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互相交織。

蘇糖糖雪白的皮膚透着淡粉,小臉上全是汗水,她像是溺水的人一樣,緊緊環着身上強壯的男人。

濃郁的香燭味混合着陸懷瑾身上清冽的味道,熏得她頭腦昏沉。

「陸哥哥,停下來……」

她小聲哭喊着,貓叫一樣的嬌吟,不僅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陸懷瑾更加發狂。

不知道過了多久,疾風驟雨一樣的交纏終於停了下來。

陸懷瑾力道一松,趴在蘇糖糖的頸窩昏了過去。

蘇糖糖手腳沒有半分力氣,身體酥軟,她理智知道自己這時候不應該睡的,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湧出了一股困意。

也許是窗戶沒關好,一股細小的冷風涌了進來,她打了個激靈,狠狠咬在自己手腕上,才勉強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蘇糖糖哆嗦着身體,紅着眼眶將陸懷瑾推開,強忍着鈍痛,給他穿上衣服,隨後將兩人荒唐的痕跡全部打掃乾淨。

做好一切後,她怔怔看了陸懷瑾好久,才慌不擇路逃出了靈堂。

蘇糖糖腦子一片混亂,她犯下了大錯,竟然和視自己如親妹妹一樣的人在靈堂這種場合發生了關係。

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陸懷瑾,不知道陸懷瑾醒來後,會怎麼看她。

正胡思亂想着,突然一道女聲傳了過來。

「糖糖,你怎麼了?」

這熟悉的聲音,讓她腳步瞬間頓住,蘇糖糖眼神驚惶,看着面前的女人。

孟華素,陸懷瑾現在名義上的女朋友!

孟華素看清楚她的模樣後,眼神一緊。

蘇糖糖紅唇嬌艷,衣服凌亂,雪白的脖子上還殘留着鮮艷的紅痕。這模樣,很明是被男人狠狠疼愛過。

孟華素驚愕地看着她身後的建築,手指顫抖:「你,你是從靈堂出來的,你和懷瑾……」

「沒有,什麼都沒有!」蘇糖糖猛然出聲,不敢看她,直接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跑得太快,沒注意到孟華素眼神沉了下來,唇角勾起冷笑。

蘇糖糖的身體已經痛到極致,疲憊到極致,回房後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對外面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狠狠被踹開。

蘇糖糖從昏睡中醒來,看到來人後,瞳孔一縮。

「陸哥哥……」

「別叫我哥哥,我現在聽見你的聲音都覺得噁心!」陸懷瑾冷峻的眉眼全是戾氣,陰狠地盯着她,將一個小盒子摔進她懷裡。

「蘇糖糖,你挺有本事,我救你逃出蘇家,護了你三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給我下藥,在我爸的靈堂上勾引我,你的不知廉恥,真的讓我開了眼!」

話音剛落,蘇糖糖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被子就被掀開。

陸懷瑾冰冷的大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到地上。他欺身上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眼裡帶着毀滅一切的恨意。

「你髒了我爸的靈堂。」你毀了我!

「我沒有……沒下藥。」蘇糖糖死死拍打着他的手,雪白的小臉被憋得青紫,痛苦說道。

她什麼都沒做,陸懷瑾就發了狂。她心裡又慌張又委屈,眼淚撲簌簌往下流,滴在陸懷瑾的手背上。

陸懷瑾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鬆開手,嫌惡地甩開她。

「我發現靈堂里的香燭有古怪,單獨聞着不會有事,只要混着你送來的那道湯里的藥,兩者結合,就會產生濃烈的催情效果。」

他在靈堂上跪了兩天,聞了兩天的香燭味道,所以一碗湯下去才會瞬間理智全無。

「我讓人搜查了你的畫室,香燭和藥粉都找到了,那個畫室只有你一個人有鑰匙,湯也是你熬的,不是你做的是誰做的!」

蘇糖糖跌坐在地上,張了張嘴,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食材是她選的,湯是她燉的,廚房裡沒有別人,關鍵性的證據還是在專屬於她一個人的畫室里找到的。

證據確鑿。

要不是蘇糖糖清清楚楚知道她沒下藥,連她都以為這就是真相。

「陸哥……」她剛開口,突然想起他剛剛的嫌惡,換了個稱呼:「陸懷瑾,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除了讓你恨我,對我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陸懷瑾聞言冷笑了一聲:「兩個月前,我無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記……」

他說着湊近她,眼裡帶着諷刺:「蘇糖糖,你喜歡我。整整三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歡我,你瞞的挺好啊。」

蘇糖糖眼睫一顫,眼裡閃過慌亂。

「你以為我睡了你,我就會和你在一起嗎?蘇糖糖,你這樣只會讓我噁心你。早知道……」

她像是知道陸懷瑾要說什麼,手指緊攥:「別說,求求你,別說那句話……」

但是陸懷瑾還是說了。

「早知道你這麼噁心,三年前我就不應該救你,就應該讓你死在你爸的鞭子下。」

蘇糖糖猛然一震,那一刻,心尖上像是見了血,疼得她眼淚瞬間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