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舊和五年前一樣,陸懷瑾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他看着床上的女人。

蘇糖糖眼裡含着一汪淚,嘴唇微腫,幾根髮絲被淚水沾濕貼在面頰,雪白的肌膚泛着粉。

這幅曖昧的模樣看在陸懷瑾眼裡,像是燒起了一把邪火,直接從胸腔燒到了下腹。

他使了一些力氣,重新將蘇糖糖壓在自己身下,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撫着,聲音沙啞:「蘇糖糖,你來陸家八年了吧,模樣長開了不少。」

陸懷瑾一直記得自己剛把她接回陸家時的樣子,女孩面黃肌瘦,長期被親生父親虐待鞭打,渾身都是傷痕。

明明十五歲,但是就跟十二三歲的小孩一樣,嚴重營養不良。

而現在小可憐長大了,五官精緻,容貌嬌美。

陸懷瑾想起酒吧里那些男人曖昧的目光,眸色一暗,狠狠湊上去咬住了她的下唇。

蘇糖糖瞪圓了眼睛,嗚咽聲被堵住,手腳被壓住,像一片落葉一樣,無助地承受他的進攻。

陸懷瑾看着身下的女孩,眼神晦暗。

他剛剛竟然下不了手,明明恨她,但是竟然對她下不了手。

這個念頭一出來,陸懷瑾幾乎是發狠地折騰懷裡的女人,像是在宣洩什麼情緒,誰都不得而知。

風雨結束後,天已經亮了。

陸懷瑾直接抽身離開,看都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走進了浴室。

蘇糖糖無力地趴在床上,意識昏沉,像是一隻破敗的布娃娃,身上布滿了青紫痕跡。

陸懷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還是那個姿勢,動都沒動一下。

他常年體熱,不喜歡房間溫度太高,大冬天也不會開暖氣,這會房間冷得跟冰窖一樣。

蘇糖糖皮膚都凍得發紅,背後的蝴蝶骨單薄又脆弱。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瘦了?在陸家好吃好喝地待着,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瘦?

陸懷瑾眉心皺了皺,借着找衣服的動作,隨手將被子扔過去,遮住了那一身驚人的雪白艷色。

等他穿戴好,準備離開的時候,蘇糖糖才終於清醒了,她撐着身體起來,身上被子滑落。

「陸懷瑾,你明明那麼恨我,為什麼還要和我發生關係。為什麼還要每天和我睡一張床,為什麼會關心我冷不冷?」

她聲音沙啞,看着他的背影,眼裡透出一絲希冀。

陸懷瑾頭也沒回,只冷冷嗤笑了一聲:「蘇糖糖,你該不會以為我和你睡,就是喜歡你吧。」

「難道不是嗎?」蘇糖糖不解,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能忍受這麼親密的舉動。

陸懷瑾聞言,終於回過頭,看向蘇糖糖,聲音薄涼而殘忍。

「我是個男人,一個成熟的男人是有生理需求的。家裡有主動送上來的肉,為什麼要碰外面不乾淨的女人?」

蘇糖糖愣住了。

陸懷瑾繼續道:「至於說什麼關心你冷不冷……」

他目光淡漠,俊美的面容上全是無情:「如果我關心你冷不冷,就不會讓你大半夜冒雪去酒吧接我。我喜不喜歡你,這五年下來,我以為你心裡應該有數了,竟然能問出這種話,真是可笑。」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凌遲着她的心。

一瞬間,蘇糖糖感覺自己快要難過死了,狠狠攥住拳頭,才忍住喉嚨間的哽咽。

「既然你把我當一個暖床工具,為什麼要和我訂婚?誰會和一個供人消遣的玩意訂婚?」

她眼眶通紅,倔強地盯着他。

這話一出,陸懷瑾眉頭陡然擰起,表情更加冷了:「所以我說你有本事,得我們家老爺子歡心。如果不是老爺子說,娶你才能得到陸家所有股份,我根本不會和你訂婚。這個位置是屬於孟華素的!」

孟華素,又是她!

蘇糖糖呆呆地看着陸懷瑾,嘴唇動了動:「五年了,你竟然還惦記着她。」

「別說五年,十年,五十年,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她。也不會忘記,你是害死她的兇手!」

陸懷瑾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唇角重新勾起:「蘇糖糖,你對我也就只有這點用處了,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我是不是還要慶幸自己還有用處,不然你早就把我掃地出門,讓我生不如死了吧。」

蘇糖糖垂着頭,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你知道就好,所以給我安分點,別出去招蜂引蝶,讓人厭煩。」

陸懷瑾話音落下,蘇糖糖像是支撐不住一樣倒在床上。

她蒼白着臉,目光呆滯地望着天花板,緊緊裹着被子,仿佛像是要抱住僅剩的那點溫暖一樣。

這一瞬,陸懷瑾忽然有些恐慌,而他又說不清楚自己在怕什麼,只能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那個冰冷的房間。

剛走出陸家,兜里的手機響了。

陸懷瑾接起,裡面傳來宋元晨的聲音:「陸哥,酒醒了嗎?」

修長的手指握緊手機,陸懷瑾聲音冷沉:「宋元晨,我問你,我喝醉的時候,喊得真的是『素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