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一語氣森冷,他心裡有疑問要去核實清楚,他好像忽略了很多問題,就在眼前卻沒看見。

宋茵琪還在哭哭啼啼,周馥雲卻遲疑着沒敢幫她說話。李家的這個兒子非常低調,她也是在老太太手術後無意中得知的,主刀的竟然是李大少。

以他的地位,雲城什麼樣的名媛不能挑,居然選個網紅?

宋茵琪上了車還在哭,哥哥不幫忙,媽媽也沒了氣焰,她不信找不到人幫忙。微信上打開通訊錄,找到人編輯好發出去。

宋璟一驅車回家,大步流星去了他和凌顧汐的婚房。傭人見他臉色不好,戰戰兢兢的開門,打開保險箱,裡面的首飾果然全部不見了。

衣帽間空空如也,他記得離婚那天凌顧汐只拿走了自己的衣物,其他一樣沒動。

「太太的衣服和包呢?」

傭人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太太是誰,「穿過的夫人吩咐全部燒掉了,沒動過的都搬去大小姐那裡了。」

宋璟一冷聲,「大小姐怎麼會有保險箱的密碼?」

「一直都有啊,太太還在的時候大小姐就經常拿,她從來不說什麼的。少爺,我都是按夫人的吩咐去做的,我什麼都沒拿。」

宋璟一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凌顧汐那幾年所受的屈辱,可見傭人們都司空見慣了。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怪不得離婚時走的那麼決絕。

想到此他心裡跟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婚房裡再也待不下去。

……

隔天凌顧汐正式入職,徐子淵陪着她熟悉了工作環境,才回到辦公室休息,電話就響了。

「秦雨薇那個綠茶,要辦什麼畫展洗白自己,我弄到兩張票,砸場子去。」

「你把我當笑話看?」

鹿檸急了,「她邀請了宋璟一和他妹妹當嘉賓,生怕天下的人不知道她是小三上位。自從照片曝光後,她被網友罵的都不敢出門了。辦畫展洗白,真夠不要臉的。」

只聽她又道,「據說她是風眠大師的關門弟子,這次畫展有老師的作品展出,你還沒興趣嗎?」

凌顧汐挑了挑眉,風眠大師什麼時候收她當徒弟了?「行吧,你把地址發過來。」

「我給你安排好了搭檔,言昊會和你一起去。」鹿檸開心不已,「就是最近很紅的那個小鮮肉,秦雨薇一直想和他搭戲的。讓宋璟一那個渣男好好看看,追你的男人個個都比他優秀。」

這麼巧?凌顧汐挑了下眉。

打發完鹿檸,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橙天娛樂的老總吳宗洋的電話。

「凌總,我得到消息,阮辰西花大價錢在買你的消息,要去處理嗎?」

凌顧汐抿了一口茶,「不用,他挖不到什麼,正好你去幫我辦件事。」

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的飛舞,最後在一串數字上停了下來。凌顧汐摸着下巴,轉給護工錢的那個賬戶是國外的一個很神秘的基金會,查不到具體的賬戶。

她仔細盤算過縱火的嫌疑人,如果是秦雨薇,她怎麼會認識基金會?周馥雲也很可疑,奶奶一直想撤了她管家的權利,還想收回她持有的股份。

護工的家人她也派人去查過,每次有點眉目就會被人捷足先登,追過去時已經人去樓空了。事情愈發撲朔迷離,無形之中好像有人在干預什麼。

李若簫一進來就見她蹙着眉,還以為她在煩心公司的事情。寬慰了幾句,「要不要讓鹿檸給你當幫手,你正式上任事情會很多。」

「她有好幾家公司要管很忙的,算了吧。二哥想見她隨時都可以啊,不用非得在一個屋檐下。」

凌顧汐揶揄着,鹿檸家世顯赫,二哥要是能和她在一起當然最好。顏值也相當,二哥自帶淡遠清幽的詩意,是他獨有的風流蘊藉,雌雄莫辨的空靈氣息,常讓人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

李若簫寵溺的捏了下她的臉,給她一把車鑰匙。「給你訂了新款的車代步,下班了去試試手感。」

鹿檸將邀請函拍照發了過來,凌顧汐不由地感慨,她記得在宋璟一談離婚之前,她本來想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他的。

誰知道秦雨薇回來了,不斷挑釁她,宋璟一又給了她離婚協議,最後啥也沒說,真是世事無常。

她在宋家的第一年,過生日曾想好好的熱鬧一下。宋茵琪將收到她邀請函的人建了個群,個個都在群里嘲笑她沒有自知之明。

什麼難聽話都有,宋茵琪更是截屏下來發朋友圈,一個個跟風說不會去的。嘲笑她東施效顰弄什麼邀請函,整個圈子都把她當笑話看,真以為自己是宋家少奶奶了。

思及往事,凌顧汐斂了斂眉眼。鹿檸信息發過來,「秦雨薇那個白蓮花,畫展本來要跟言昊合辦的。他外公修復古畫和瓷器在業內可是大師級別的,多少次想登門拜訪人家都不搭理。」

「讓他們看看,以前是你請不動他們,現在是他們求不到言昊。」

凌顧汐似笑非笑的看着邀請函,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宋璟一和秦雨薇挺般配的。

不多時,李若簫帶着她參加了公司的高層會議,正式介紹她入職。平白多出來一個副總,還是外姓的,公司上下議論紛紛不說,更多的是不服。

其中意見最大的是市場總監溫妤,她都鋪好路了就差正式任命她,李若簫公然徇私讓她急得跳腳。

溫妤派人調查過,只查到凌顧汐常年在國外居住,其他的信息無從得知。只能說李若簫將人保護的很好,她更加咽不下這口氣。

「我無意針對誰,不過公司始終秉承着公開公正的原則,公平競爭能者居之。我們對凌小姐一無所知,公司這樣的決定太草率了,我不同意!」

會議上她顧不上什麼等級不等級的,沉不住氣開始率先發難。

李若簫手一攤,語氣漠然:「高層的決定不需要經過你同意。溫總監,你不想做可以辭職,現在就批准。」

會議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溫妤臉漲得通紅又不敢反駁什麼,尷尬的無地自容。

李若簫犀利的眼光掃過來,如鷹一般帶着刀光劍影逼近的壓迫感。

她能熬到這個位子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離開這很難再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她是不可能走的,而李若簫為了個新歡,不惜開掉公司的總監,讓她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