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了唄,還需要什麼辭別?要不要給你搞個歡送儀式?」顏姝聽後,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

眉眼看向尹新月,眼裡都是慢慢的譏諷,好像已經看穿她玩弄的那些小把戲。

「管家,仔細檢查一下尹小姐的行李,屬於侯府的要留下。」顏姝笑看着青白交錯,臉上淚水還沒落下就錯愕瞪着自己的尹新月,繼續說道:「尹小姐不要覺得我不近人情,實在你在侯府的內耗太厲害了。我夫君那是拿了命的去賺軍功,獲得殊榮,得到嘉獎。你所吃的所用所穿的,那都是我夫君的命換來的。」

「你在侯府這段日子,日常開銷且不必說,那些藥材尋常人家可沒幾個吃得起。侯爺說你救了他,是不是真的,誰也無從考證啊。只怪我夫君單純,醒來看到你在旁邊就自認是救命恩人了……」顏姝唇齒一笑,說出令在場人全都震驚的話來。

郡主,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他們理解的那樣吧?

這,這也太勁爆了。

「郡主,就算你見我不爽,也不能用此事羞辱我。」尹新月心中一驚,頭頂的視線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內心,她不敢說什麼。

只是低着頭,為自己解釋。

「夫人可以羞辱我,可也不能羞辱侯爺。難道你認為,侯爺分不出誰救了他嗎?」

「人在昏迷時是失去知覺的,期間究竟是誰救他,他是沒有意識的。而在他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第一個出現的人是救了他的人。」顏姝笑看着額頭上汗珠越來越多的尹新月,心中有了猜測。

原本只是胡亂說說,詐詐她。

現在瞧着她心虛的樣子,顏姝心裡大概有了底。看來有人是當了冤大頭,還當的很開心呢!

「夫人,您一定要這樣羞辱我嗎?讓侯爺趕我走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壞我名聲。你這樣,我,我不活了……」見顏姝咄咄逼人,尹新月心中暗恨。

咬了咬牙,起身就要朝着一邊的柱子撞去。

眾人一看驚住:「尹小姐。」

眼看着就要撞到柱子上,屋內突然衝出一個人。

顏姝看到竄出來的人,銀牙錯咬。

這個該死的狗男人,醒來的這麼快。剛才她就不該心疼他,應該下手再狠一點,看那個女人還怎麼演尋死的戲碼。

可現在……

顏姝坐直身,眸色微冷。

身邊的美婢感受到了郡主的不悅,一個個不敢說話。

「顏姝,本候都答應讓她走,你竟然還不滿足?你是當真覺得本候不會休了你是不是?」沈千重看着軟軟靠在自己懷中尹新月,瞪眼看過去。

這一看,就看到她只是簡單的披着外衣,裡面的好風景若隱若現的,額頭上的青筋是一跳一跳的。

她,她就是穿成這樣出來的?院子還有那麼多的下人,她知不知道什麼要臉面,廉恥??

沈千重氣的腦子發昏,丟下懷中的尹新月,怒氣沖沖的走向顏姝,一把將人抱在懷中,面色黑沉。

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裡面傳來怒吼的聲音:「全都滾出去!」

話音落下,就是裡面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以及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管家等人,齊齊望天,這是要變天了不成?

視線落在一旁面色漲紅的尹新月,不由得露出一抹同情。

誰能想到,昔日在侯府里地位與女主子沒什麼區別的尹小姐,一夕之間地位竟跌落至此。

郡主一出現,侯爺的視線就追了過去,哪裡還會想着他的白月光啊。

「管家,這人還送不送?」有膽大的下人,鼓起勇氣問着。

管家一噎,這讓他怎麼說。

想了想,抬眸看向屋內:「侯爺沒說留下,應該還是要送走的。」

眾人點頭,管家說的有道理。

視線不免同情的看着尹新月。

尹新月這會是真的氣哭了,眾人同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無地自容啊。

怎麼會是這樣啊。

侯爺不是大怒了嗎?為什麼還會緊張那個賤人。

「尹小姐……」有婆子走上前,試探的看着她:「可以走了吧?」

尹新月輕咬貝齒,屈辱的點了點頭:「侯爺與郡主初婚,不能因為讓他們二人生下嫌隙。勞煩婆婆幫我整理行囊,我這就離開……」

說着,自己掙扎的起身。

剛站穩,身子一個搖晃,險些要摔倒。

「小心。」婆子見狀,忙上前托住。

尹新月露出蒼白又無奈的笑容,隨後鬆開婆婆的手,挺直背影離開。

這一瞬,眾人只覺得她離去的身影,看起來很淒涼,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