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激的動作頓讓傷口迸裂開來,剛換上的中衣,又侵了一抹刺目的紅。

沐吟歌倒吸了一口冷氣,喘息着說道。「王爺要臣女死,臣女不敢不死,還望王爺能多給臣女五天,屆時,臣女必回來引頸受戮。」

戰凝淵側目看向銀針,目光中透着一抹玩味。

「這便是你求人的態度?」旋即目光一冷,彈指擊飛了銀針。「你以為區區一枚銀針,真的能奈何了本王?」

巨大的勁力從銀針上傳過來,沐吟歌心中一驚,想不到一個王爺竟也有如此渾厚的內勁。忽地,又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不由狐疑的抬起了眼。

戰凝淵恰在此時直起了身軀,將臉轉向了窗外,手指有意無意的在肋下拂了一下,見衣襟上並無血跡,才緩緩展開了眉頭。

今日去圍場已是勉強,這女人偏偏又讓他動了勁力,加上她兩次的忤逆,已足夠死上千次萬次,只是若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

況且,自己的玉還握在她的手中,此令乃是罕見的血玉鑄成,乃是他母妃留給自己之物,若不取回,早晚都將是個隱患,適才並未搜到,不如趁此時要回。

遂冷冷說道。「若想求本王給你時間,便說出你能付出的代價,否則,人頭立下。」

沐吟歌聽的臉色發白,眼前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王爺,她有什麼可以給他的?

看着那道頎長的背影,她猛一咬牙,將衣衫全數褪了下來。

戰凝淵耳聽背後悉悉索索,還道沐吟歌在找那枚玉,忽覺腰身一緊,兩隻白如蓮藕的手臂從胸前穿了過來。

「臣女能給王爺的,只有這副清白的身子。若王爺願意,臣女願必定使盡渾身解數,好好服侍王爺。」

戰凝淵身體微僵,下意識的轉過身,目光在那呼之欲出的地方上掃了一眼,便落在了那團觸目驚心的血跡上,霎時,一股無名之火便涌了出來。

「就憑你現在的樣子,還能服侍好本王嗎?」他狠狠的掐着她的肩膀,揮手將她甩到了床上。

沐吟歌咬緊牙關,又爬了起來。

「臣女可以,臣女定讓王爺滿意。」

她伸手抱住戰凝淵,踮起腳尖,壓上了那兩片薄削的嘴唇,卻因不知下面該如何做,便這樣死死的堵着。

戰凝淵冷冷看他,良久,從牙縫裡吐出了幾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戰凝淵一把摟住了沐吟歌的腰,大手狠狠的伸向了她的胸前之處。

「啊!」

傷口的疼痛與異樣的痛苦兩相交織,沐吟歌不禁驚呼出聲。

戰凝淵尤似未聞,他抬腿掃掉揮桌几上的茶具,將沐吟歌壓在了上面,語氣陰冷的說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拿出相等的兌換之物,今日,便放你一馬。」

沐吟歌淒艷一笑,若有,她還不拿出來嗎。

「臣女……還是那句話,只有這清白的身子……」

她掙扎着勾住了戰凝淵的脖子,雙唇義無反顧的貼了上去。

溫軟的觸感挑的戰凝淵腹下一熱,若非身上有傷,他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

想起那幫刺傷自己的雜碎,戰凝淵眼光一冷,霎時便降到了冰點,他抬手掐住了沐吟歌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

「既然你不怕死,本王便成全你,五天後若見不到人,本王就讓沐庭一家為你陪葬。」

沐吟歌眼現喜色,如能讓沐家陪葬,她的死也算值得了。

「臣女多謝王爺不殺之恩,敢問王爺,臣女可否離開了?」

戰凝淵長身站起,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沐吟歌慌忙爬起,披上衣服便往門外走,卻在邁出門檻之時,眼前一黑,摔倒在了雪地上。

戰凝淵回頭,剛好看到了沐吟歌倒地的一幕,兩簇看不見的火焰再次從眼中升騰出來。

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事,讓她寧可失去清白,也要帶傷離開這裡?

「爺,這位姑娘……」門口的侍衛探頭詢問。

戰凝淵臉色鐵青的說道。「扔出府去。」

「是。」

侍衛伸手去抱沐吟歌,眼看那隻手就要接觸到沐吟歌的身體,戰凝淵忽覺刺眼,立即喝道。

「慢着,去叫百草堂的吳先生過來。」

侍衛走後,他迅速將沐吟歌抱起,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放回了床上。

盞茶的功夫,一名身穿青衫的老者背着藥箱跑了進來。

侍衛走後,他小聲問道。「爺,您的傷……」

戰凝淵臉色一沉,冷冷打斷。「不是,給本王看看這個女人。」

青衫老者心下頓安,伸手搭上了沐吟歌的脈搏。

「這……」

見老者一臉猶豫,戰凝淵立即問道。「如何?」

老者猶豫了一下道。「傷口到無大礙,只是……這姑娘的心臟先天虛弱且小,便是救活了,恐怕也活不過三年。」

戰凝淵面色微變。「此話當真?」

老者嘆息着點了點頭,又道。「見姑娘腕肘處有針刺痕跡,想來她也是個精通醫術之人,若非每日以銀針疏通心脈,怕是人早就完了。」

「可有救治之法?」

老者嘆息。「目前來看,並無。」

戰凝淵長眉擰起,許久,才回復了本來深沉。

「本王知道了,開幾副藥,先把她的傷口治好。」

「屬下明白,爺讓侍衛跟着去拿藥吧。」

戰凝淵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那張蒼白消瘦的臉上。

這女人就像一團迷,猜不清,看不透,既然不怕死,為何要大費周章的救治自己,若是怕死,為何又敢以銀針相逼?她一心求取五天的時間,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正自思量,忽聽有人喊道。

「爺,九王爺來了。」

男人抬手散下幔帳,將沐吟歌籠在了帳內。隨後大步迎了出去。

戰君辰已經換了一套藏藍色的便裝,面如冠玉,依然風流瀟灑,玉樹臨風。

「四哥,說好了今日陪我去狩獵,為何獨自走了,那個闖圍場的狂徒究竟是誰,可查清了?」

戰君辰說着就要進屋,卻被戰凝淵擋了下來。

「一個企圖渾水摸魚的無名小輩,本王已讓人處置了。」

戰君辰「哦」了一聲,便要往屋裡進,戰凝淵身子一橫,淡淡說道。「此處陰冷,去書房吧,本王已讓人備了酒。」

戰君辰不疑有他,拍手笑道。「好啊,今兒個可不能耍賴,得好好陪我喝幾杯。」走了幾步,忽又笑道。「四哥,你猜我剛才聽到了一個什麼事?」

不等戰凝淵開口,他便大笑。

「監察院的王安祿又要娶親了,對方竟然是沐庭的大女兒,哈哈哈,四哥,你說這般配嗎,王安祿那老東西都能做她爺爺了。」

戰凝淵腳步頓住。

「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