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繃着神經走過去:「兩位大哥,你們怎麼過來了?吃飯了嗎?」

「別管我們吃飯沒,我們過來就是提醒你一聲,別忘記明天就是最後期限。」黑衣男人笑着說。

我手心發汗,賠笑道:「大哥是這樣的,我母親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今天我又被公司辭退,我想......」

「想什麼想?你說的意思是不還了?」黑衣男人皺眉。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再寬限一點時間,現在我們家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實在是湊不出那麼多錢來。」

男人十分不耐煩:「你不是有個前夫,他那麼有錢,找他不就行了?還是你當我們是冤大頭,還不還都可以?」

「如果不是當初調查了你們家底,以為我會輕易讓你母親擔保?」

我沒有想到,他們對我的事這麼清楚:「兩位大哥,我和前夫已經離婚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根本就不願意借錢給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上下打量着我:「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你要是能做到就可以不還錢。」

「什麼辦法?」一聽有轉機,我興奮的問。

「我看你的底子不錯,去賣應該是有人要,不然做雞頭多聯繫點人也是可以的。」

聽他調笑的語氣,我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這男人的臉上:「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他皮笑肉不笑:「做不做是你的事情,明天就是還錢的期限,就算是你跳樓我們也會去醫院找你的母親還錢,你好好想清楚。」

他們離開後,我回家鎖上門,順着門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臂彎痛哭。

空蕩的房間還能聽到我的哭聲,顯得格外恐怖,我一直都害怕黑暗,害怕晚上一個人在家,但這一刻,我竟不感覺害怕。

直到眼淚哭幹了我才停下,雙腿已經蹲的沒有任何知覺,我睜着眼,看着眼前一片漆黑。

我心裡亂的很,腦袋也跟要炸了一樣,這時一個念頭忽然在我腦中閃過,我快速起身,卻因為蹲的時間太久腿軟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柜子。

等換過勁兒,我跑到房間打開燈翻包,最後終於在包的最下面找到了,看着手裡皺巴巴的名片,我喜極而泣。

上面寫着幾個大字傅鈞澤,旁邊還有一串數字。

這個從第一次見就沒有原因的幫我,後面也說有麻煩隨時給他打電話的人?應該會幫我吧?

與其到最後禍福不知,還不如把握機會,總比像那男人說的做個雞頭強,這樣母親也能夠安心在醫院治病,我也能努力賺錢還錢。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有了希望,如果打電話說明情況然後借錢,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畢竟現在除了傅鈞澤,我已經沒有可能借到錢。

在猶豫不決、糾結、忐忑的複雜心情中,我終於顫抖着手撥通了那串號碼,手緊緊抓住電話,用力地似乎要捏碎。

電話里不斷傳來未被接通的『嘟』聲,我的心似乎都要跳出來。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