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的工作人員給我一張解聘書,通知我明天不用來上班,我沒有多說,把辭職單裝進口袋裡,朝着樓上的管理部走去。

到樓上秘書告訴我領導辦公室有人,讓我在沙發上等一會兒。

我跟公司是簽有合同的,他們不能隨便開除我,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到時候我可以申請仲裁。

「事情就麻煩你了。」

正想着就聽見熟悉的聲音,我抬頭,只見曾純站在辦公室門口,正和領導告別。

「哎呦,這不是簡寧嗎?」她看見我。

我起身看她,勉強笑着:「你怎麼在這?」

「我來當然有事情。」曾純不懷好意的對我笑,然後轉身對身後領導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簡寧。」

領導絲毫不驚訝,看我一眼:「你上來有什麼事?」

我本來不想當着曾純面說的,但領導已經直接問我,於是我硬着頭皮說:「我上來是想問問辭退我的事,剛才人事部通......」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

沒有等我說完,領導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強顏歡笑:「我在公司兩年,從來沒有做錯什麼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為什麼辭退我?」

「是我建議辭退你的。」曾純頗為城府的笑了笑:「你這樣的下屬每天來公司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對公司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站着資源也是浪費。」

我怎麼都沒料到,竟是她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追究她為什麼這麼做,而是跟領導講清楚,可無論怎麼跟領導好言好語,他都不鬆口。

沒辦法,我只好跟領導說擅自辭退我違反合同,我會申請勞動仲裁,他也只是回一句隨我便,大不了多賠點損失費,最後拂袖而去。

「這感覺是不是特別舒服?恨不得跪下來求他?」曾純低聲在我耳邊說。

新仇舊恨一時之間湧上心頭,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絕望又憤怒:「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誰讓你發春一樣在方越的眼前晃,不過是一塊被丟棄的破布,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裝的跟聖女一樣?」曾純輕笑。

「記住一句話,鹹魚翻身了還是鹹魚。」

她甩開我的手,猖狂的笑着轉身朝着離開。

我大腦一片空白,看着她即將消失的身影顧不得別的,『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看見你們我就繞着走,我母親還在住院,還欠了外債,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忘記她對我做的事,拋棄拋棄尊嚴的哭着求她。

曾純腳步停下,但沒有轉身:「你不是有姘頭,找他去哭可能還有用。」

她徹底離開,我整個人跟廢了一樣癱在地上。

我回家到小區已經天黑,在樓下我接到護工的電話,醫院繳費的單子下來,最遲明天就要交了。

錢!錢!錢!我滿腦子都只有這個字,想着老天爺會不會從天上掉下錢給我。

然而夢還沒做完,我就看見上次催我還錢的兩個男人,他們就站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