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最開始見到他的那樣,西裝革履,乾淨而又帥氣,引得周圍人的重重圍觀和討論。

他意氣風發,一步步朝我走來。

「幾天不見,怎麼看起來越發憔悴?」傅鈞澤停下,站在我面前。

最近接連不斷的打擊讓我難以控制,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想着借錢,怎麼可能精神好?

跟他相比我就好像一個小丑,充滿悲劇的小丑。

我偏過頭不看他:「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聽說你最近不太好?」

「你聽誰說的?我哪裡不好?」我抬頭質問。

一想到有人在他身邊說我的情況,我就有種被偷窺、監視的感覺,憤怒和羞愧湧上心頭。

似乎被我的樣子嚇到,傅鈞澤看了我好一會兒:「只是想看看你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他的話讓我一愣,我突然後悔剛才不理智的反應。

說真的,他現在過來跟我這句話,真的誘惑力非常大,之前沒有選擇去找他,是還沒有到最差的地步,結果憑空多出來一百萬債務,我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我多麼想說一句很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不敢,我怕這個幫助會讓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這樣的身份,我玩不起的。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用了,謝謝你。」

沒有理會他什麼樣的反應,我直接越過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親戚、朋友都沒有不願意借給我錢,走投無路下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因為他,我才淪落到這個地步。

周末休息,我一大早就趕往方越的家,門鈴按了有半個小時,對講機才有人回應:「誰啊?」

說話的人是曾純,沒有睡醒的聲音。

「是我,簡寧。」我說。

我話音剛落對講機就被掛斷,本以為不會給我開門,誰知道門竟然被打開了,站在這個熟悉的家門口,我心情複雜。

「有什麼事?」曾純穿着睡衣靠在門邊,也不讓我進去。

「我想找方越借錢。」

曾純冷笑,嘲諷的看我:「你現在就跟個乞丐一樣,一點臉都不要,在醫院的時候不是說的很強硬嗎?」

想到住在醫院的母親,還有一天時間就要上門要錢的債主,我無力反駁。

「我家出了點事情需要一百萬。」我解釋說:「等我母親好了,我會努力工作儘快還上這筆錢的。」

「你是想錢想瘋了吧?一百萬?你怎麼不去偷不去搶?就你媽動個手住個院就要一百萬?敲詐也沒有你這麼明目張胆的!」曾純說完就要關門。

我急忙抵住門:「我會還的,你讓方越出來我跟他好好說。」

曾純狠狠地將我推開,我一個不防備撞在後面的牆上,疼的捂住胸口蹲在地上。

「想見方越?做夢去吧!」

撂下這句話,曾純就緊緊的關上大門,後面無論我怎麼叫都沒有人回應,最後還是保安過來把我請走了。

後天就是還錢的日子,我必須在這之前跟方越見上一面,但我在他家附近等了一天都沒見到人。

滿身的疲憊和失望,周一來了,明天債主就要上門,我心不在焉的上着班,心中想的都是如何能借到錢。

人事部找我是同事通知的,聽見這消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