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沒有去找傅鈞澤,決定一個人承受。

不管心中有多麼的難受,我始終堅持工作,因為腳傷和母親住院,已經請假半個多月,情況如此不理想,我不能讓工作上再出一點差錯。

眼前的狀況,工作是我唯一的後路。

母親依然昏迷不行,原本沒有經濟負擔的我,一下子被迫扛上了所有的壓力。

正是這樣,我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痛苦旋渦。

晚上從醫院回家,我看見有個兩個男人在家門口徘徊,我頓時就覺得遇到了壞人,剛轉身準備打電話報警,就聽見身後有人叫我。

「簡寧?」叫我的人正是其中一個男人。

我疑惑的望着他們:「你們是?」

「是這樣的,兩個月前有人在我們這借錢,你母親做的擔保,說好一個月後還錢到現在我們也沒看到人影,沒辦法只好來找你們家。」

「怎麼可能?」我連忙否認:「你們會不會是搞錯了?我母親就是一個家庭主婦,怎麼可能會跑去跟人擔保?」

見我不相信,男人拿出包里的幾張紙,這是一張借款的單據,下面保證人那一欄有我母親的簽名和手印,母親的身份證複印件和證明,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借款壹佰萬。

我身體一晃差點栽倒,數額如此之大,母親怎麼會給人作擔保!

「我母親只是擔保人不是借錢的,你們有沒有找借錢的人?」我問。

「正是聯繫不上才找來,現在我們需要回籠資金,你們配合最好,不然就不要怪我們到時候不客氣。」

「我們沒有想着不還錢。」我低聲祈求:「大哥是這樣的,我母親因為腦溢血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住院花錢如流水,現在實在是湊不出那麼多錢來,你看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或者你們再找找那個借錢的人?」

男人不耐煩的說:「最多這個月底還上,不能再拖了。」

距離這個月底還有不到一星期的時間,我急忙道:「能不能多寬限點時間,你看我現在實在是......」

「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難道因為這個我們就不能要錢了?我也是需要生活的,如果你實在還不上我們就法庭上見啊!」男人不悅的說。

「更何況你是一個女人,難不成還找不到賺錢的門路?」

他們走後,我徹底陷入絕境,一整晚都躺在床上只知道哭,第二天起來眼睛腫成核桃。

沒辦法我只能四處籌錢,左鄰右舍知道我家的情況,就跟躲瘟神一樣躲着我,生怕我開口問他們借錢。

打電話給多年不聯繫的親戚,他們一聽說借錢,先是氣憤的說一通後面直接掛斷電話,再打就是暫時無法接通,我知道這是拉我進黑名單了。

在這個金錢社會,沒錢就好比是過街老鼠一般,踩你一腳他們都嫌髒。

我去律師事務所,諮詢給借錢做擔保的情況,律師說只有賠錢,責任都是在我們這邊。

想過找姜琦借錢,但一百萬對她們家也不是小數目,讓她跟着我一起煩心還不如不說。

仿佛走進了死胡同,我有種叫天天不應的感覺。

下班時間到,我想着是去借錢還是去醫院看望母親,正想着就聽見身邊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抬頭,我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