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是被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疼醒,昨夜的一切如夢魘一般在腦海中洶湧浮現……

我的第一次,我的新婚夜,被紀擎軒像仇人一樣的對待。

打破了我之前所有的幻想。

身邊的床鋪早已涼透。

雪白的床單上一點硃砂血格外刺眼。

我起身去浴室忍着疼痛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把床單換下來。

出門,我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見紀擎軒坐在長方形的餐桌旁,一邊看報紙,一邊吃早餐。

早晨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男人的側身,顯得溫暖而神聖。

偷偷愛着他的十二年裡,嫁給他,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吃早餐,曾是我不敢奢望,卻又是魂牽夢繞的事情。

如今成真,我卻不敢向前一步。

昨晚他如野獸一樣的侵占,時時刻刻提醒着我,我從來不曾了解這個男人。

「秦小姐,您醒了。」

在我注視着紀擎軒時,傭人已經看見了我,在樓下客客氣氣跟我打招呼。

她沒有像昨天一樣叫我夫人。

而是叫我秦小姐。

我的心微微一顫,雖然心中升起的不滿,但因為自己的身份,卻不敢質疑,只是把我昨夜心有餘悸的恐懼藏好,下樓,坐在紀擎軒對面。

傭人把飯端過來,我沒胃口只是象徵性的吃了兩口。

抬頭,發現紀擎軒與我一樣,面前的餐幾乎未動。

不知自己是為了調節氣氛,還是為了改善這段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下去的婚姻,用溫柔的聲音開口,「對不起,今天我起晚了,明天開始,我都會早起為你做早餐。」

我的身上,如果哪件事情能算得上是特長,那一定是做飯了。

說完,我本來犀利還有些期待,紀擎軒卻扔掉手上的餐具,起身,神情依舊冷漠,「走吧,車在外面等着呢。」

「去哪?」我看着男人似乎有些不悅的神情,一時有些慌。

擔心是自己說錯了話。

我從來不是內向的人。

在紀擎軒面前,連呼吸,仿佛都會卑微到泥土裡。

男人此時已經走到門口開始換鞋,頭也不回的回答,「回門。」

我坐着紀擎軒的車,到了秦家。

在進門之前,我都以為,紀擎軒之所以這樣對我,是因為不滿這樁婚事,並不是因為發現我不是姐姐。

可,在我隨他進門,看見昨天我已經送到機場的秦佳夢,此時卻隨着父母站在客廳里。

一雙眼睛腫的和桃子一眼,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站在她旁邊的父母,面露怒色。

我看了一眼紀擎軒,第一反應是——他已經發現替婚的事情了,所以找人把秦佳夢抓回來了。

我心中一片慌亂。

紀擎軒在這座城市,不能說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如果想和誰過不去,那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了。

如果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也就罷了,現在牽扯了父母和姐姐……

在我心中一片自責,糾結着等一下要怎麼解釋時,卻看見紀擎軒幾步上前,一把摟住哭着的秦佳夢,低頭安慰,「你沒事吧?」

男人的目光中滲透的,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