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秦佳夢似乎沒想到我醒了,落地燈燈光昏暗,我卻也能看出她們臉色都不太好。

母親先換上那副偽善的笑容,問我,「佳淇,你的傷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感動,可現在我的心,比冬天還冷。

秦佳夢看我漠然的表情,當然知道我把她們的話聽全了,直接打斷母親,「媽,你也別演了,一聽就知道,這隻野狗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野狗。

我聽着秦佳夢這麼順嘴的叫我,就知道,我在她們口中,一定很早就有了這樣的外號。

「野狗?」我忍着疼,走到空着的沙發上坐下,故意說,「野狗也有百分之四的股份。」

果然,我一說,母親就明白我什麼意思了,罵道,「秦佳淇,我們秦家養了你三年,那些股票,你本來就該孝敬我們!」

我坐在那,想着她們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點股票,就覺得可笑,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母親問我。

哦不對,現在叫她母親已經不合適了。

她的本名叫樊玉,父親的本名叫秦昭民。

我看着樊玉,收住笑聲,道,「其實如果是今天這個事情前,我把這份親情看的比什麼都重,你們問我要,我肯定二話不說,會把那些股份給你們,可這個事情既然發生了,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們重利,就以為,我和她們一樣。

卻不知道,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就是這份親情。

不過現在,一切都沒了。

「你……」樊玉是沒想到!

秦佳夢一聽,感覺拉了一下樊玉的手,「媽,你上去吧,我和妹妹好好說說。」

我大概猜到秦佳夢要和我說什麼。

不過都是些沒有用的事情。

樊玉上去後,她親昵的坐到我身邊,笑盈盈的說,「妹妹,這個事情,都是爸媽想的,開始我是不同意的……」

今晚的我已經大夢初醒,不可能再任由她騙。

後來秦佳夢雖然拉着我說了些自己不情願的話,我也就聽着。

等聽的差不多了,我起身向門口走去。

見我執意要走,秦佳夢的耐心終於沒了,一把拉着我,罵道,「秦佳淇,你就是我們家養的一隻狗,給你吃,給你喝,你別給臉不要臉!」

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我轉身,看着秦佳夢面目可憎的模樣,輕飄飄說了句,「真想給紀擎軒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呵呵,你再也沒這個機會了!紀擎軒是我老公,而你,什麼都不是了!」秦佳夢有恃無恐。

我看着她,一時居然覺得為紀擎軒不值。

他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娶了秦佳夢,真的是太虧了。

也許是鬼迷心竅,我開口,「有個事情我必須要說,婚禮上的結婚協議,我按得是我的指紋,只要我去說一下,那份協議就是一疊廢紙。」

秦佳夢微微一怔。

她還沒開口,我繼續道,「所以你和紀擎軒現在還不是夫妻關係,我們是公平競爭。」

說完,在她愣神鬆脫我的手時,我趕緊轉身離開。

強忍着疼,拼命往外跑,任由秦佳夢在後面罵我「賤人」「不要臉」我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