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灝冷笑一聲,「我為何生氣?」

她連孕都懷過,肯定是有男人的!

知道她有男人和看見感覺不一樣,莫名的不爽而已!

很快車子停在了白竹微的住處,她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看着宗景灝,「你不上去坐坐嗎?」

似是怕他拒絕,白竹微連忙補充道,「阿灝,我準備了你愛吃的——」

「竹微。」宗景灝打斷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思有些亂,伸手順順她的頭髮,「今天我就不上去了,你早點休息。」

「可——」白竹微終究是沒說出口,乖巧的下了車,「你開車慢點。」

宗景灝輕嗯了一聲,便將車子開了出去。

幾乎是一路極速,回到家的時候林辛言還沒回來。

他解着襯衫的扣子,「她什麼時候出去的?」

「中午。」於媽接過他手裡的外套,「現在要吃晚飯嗎?」

「等一會兒。」現在他沒胃口。

襯衫的扣子也解了兩粒,明明不勒人,但是他就覺得悶。

這種奇怪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他推開書房的門,林辛言留給他的便簽還放在書桌上,他拿起來,冷冷的笑了一聲,「一邊在我面前,演苦肉計,一邊和男人廝混,林辛言,你真是好樣的!」

便簽在他手中褶皺成一團。

林辛言打車回來的,何瑞澤要送她,她並不想讓何瑞澤知道她和宗景灝的關係,便拒絕了。

家裡只有於媽,林辛言以為宗景灝還沒回來,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於媽見林辛言心情好,問道,「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其實沒有,林辛言笑笑,「就是覺得他不在,我自由些。」

於媽,「……」

「你的意思,我是多餘的?」他修長的身形,斜靠在書房的門旁,慵懶的倚着,漫不經心又透着一絲嘲諷。

這聲音——

林辛言僵硬的轉身,就看見倚在門旁的男人,樣子陰氣沉沉的。

他,他怎麼在家?

回來沒看見他在,林辛言本能的以為他沒在,所以,說話才沒考慮太多。

「我——」林辛言剛想解釋,宗景灝便越過她朝餐廳走去,叫於媽開飯。

林辛言坐到餐桌前,幾次張口欲解釋,都沒找到解釋的說辭。

宗景灝從始至終沒看她一眼,只是在吃好飯時,說道,「你跟我進來一趟。」

林辛言放下筷子,跟着他進了書房。

宗景灝坐在書桌前,將她翻譯的那份文件撂在桌子上,淡淡的睨她,「你會A國語言?」

林辛言坦然的點了點頭。

這倒讓宗景灝奇怪了,「為什麼會學這門語言,它在國際上並不流通。」

提到那個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內心有太多太多的傷痛。

只是,這些傷痛,沒有人能夠體會,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時間的狼狽與不堪。

她並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臉上扯着似是很輕鬆的笑,「喜歡就學了。」

宗景灝蹙起眉心,她看似掩蓋很好的情緒,眼底快速消失的悲痛,並沒逃出他得眼睛。

她到底在隱藏什麼,掩飾什麼?

「你過來。」他沉聲。

林辛言心裡牴觸,這個男人的性格她摸不透,但是現在她又不得不和他周旋。

輕輕的挪動腳步走過來。

宗景灝將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既然你會,這份文件,你翻譯好給我。」

林辛言低頭,發現文件夾右上角,印着萬越集團的字樣。

昨晚她只顧着翻譯文件,沒注意右上角的印記。

不由的抬起頭,「你們沒招到翻譯嗎?」

宗景灝微挑着眉梢。

林辛言拿過文件,低聲道,「我去你公司應聘過翻譯這個工作,一開始對我還挺滿意,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說我不合適。」

「有這事?」他的每個字,每個表情,都發人深省,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林辛言嗯了一聲,她沒必要說謊。

「這文件我可以幫你翻譯,但是——」林辛言不是貪心,想要從中某得好處,只是現在她一無所有,只能自不量力。

宗景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等她開口,就給她打了預防針,「如果你要說淺水灣的地皮,我不能答應,你們林氏沒那個能力吃下來。」

林辛言剛剛的確是想說這個的,但是絕對不是放給林國安,而是想讓他給自己,那樣自己就有了籌碼,和林國安談交易。

現在明顯他拒絕。

一份翻譯,換地皮明顯不可能。

「你給我錢吧。」既然暫時不能要回媽媽的嫁妝,那就先賺點錢,保證媽媽的生活,以後還有寶寶,她需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來保證她們的生活。

林辛言翻了翻文件,有二十多頁,「一張一百,我也不宰你。」

宗景灝,「……」

林家這麼缺錢?

這個女人的行為,怎麼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宗景灝沒說話,林辛言以為他不願意,「這真不貴了,如果你閒貴,我再……少一點點?」

「不用,就按照你說的。」

「那行。」林辛言拿起文件,從桌子上站起來,「這些我一時也弄不好,我拿到回房間,翻譯好給你送過來。」

「等等。」

「嗯?」

林辛言疑惑的看着他。

他目光沉沉,似是警告,「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