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緩緩走到她面前,她狠狠掐住蘇糖糖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陳婉盯着手中這張漂亮的小臉,眼裡滿是嫉恨。

「蘇糖糖,你以為你是誰?在蘇家,你爸從來沒把你當人看,用鞭子抽了你那麼多年。你以為攀上陸家,你就能一朝翻身了?」

「別人不知道,我清楚地很。」陳婉說着,湊近蘇糖糖耳邊,小聲道:「大家都以為你是陸家未來的少夫人,都以為陸懷瑾寵你愛你。但是你我都清楚,人家陸懷瑾根本看不上你,你就是陸家的免費傭人,就是陸家養的一條狗。」

「哦,不對,我說錯了。」陳婉譏諷地笑了一聲:「你連狗都不如,養條狗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但是陸懷瑾對你有半點感情嗎?他媽和他妹妹,對你有半點感情嗎?」

她這番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小刀,直接捅進了蘇糖糖的心房,將她那顆心絞地稀巴爛。

蘇糖糖眼裡閃過一抹痛苦。

陳婉將這抹情緒盡收眼底,更加開心了。她緊緊壓着蘇糖糖的頭,強迫着讓她看向炭盆,對傭人吼道:「傻站着幹什麼,繼續給我燒!」

傭人被嚇得打了個激靈,連忙拿起一件衣服扔進了炭盆里。

蘇糖糖被迫看着這一幕,眼淚不停地往外流,嗓子像是一同被燒毀了,無論她怎麼張嘴,都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耳邊全是陳婉囂張的笑聲。

「你媽是個老狐狸精,都死了這麼多年,還能讓你爸惦記着她。你遺傳了她的長相,也是個狐媚子……我要把她的東西全部燒光,我看蘇河還怎麼懷念她。」

能燒的東西一件件被燒光,燒不掉的都通通被砸碎了。

蘇糖糖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媽媽的遺物被毀掉,手臂都掙扎地沒有知覺了,她的胳膊好像已經脫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媽的哭聲傳入了耳中。

「不能毀了,這是夫人的遺像,是夫人唯一的照片,不能毀了!」

蘇糖糖突然醒了過來,看見劉媽拼命阻攔着炭盆旁的傭人,但是她年紀大了,直接被傭人推到在地,爬了半晌都沒有爬起來。

這一幕直接刺激到了她,蘇糖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用力掙脫了那兩個傭人的鉗制。

在陳婉的尖叫聲中,抓住了她的頭髮。

蘇糖糖那張蒼白的小臉上留着陳婉掐出來的指甲印,她面無表情,眼神冷漠,一手抓住陳婉的頭髮,踉踉蹌蹌朝炭盆衝過去。

「住手!」

她聲音不大,嘶啞破碎:「你們再敢動我媽的遺物,我直接將陳婉的頭按進炭盆里。」

說着狠狠拽了一把陳婉的頭髮。

頭皮拉扯,痛的陳婉失聲尖叫:「蘇糖糖,你敢動我試試!」

說完,冷笑了一聲,朝傭人罵道:「給我抓住她,她不敢動我,她是在嚇唬你們。蘇糖糖一向膽小,她絕對不敢動我!」

「誰說我不敢。陳婉,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蘇糖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冷漠地有些不近人情。

院子裡的傭人,恍惚間仿佛看到了陸懷瑾一樣。

「陳婉,陸懷瑾確實對我沒有感情,但是你忘了,陸老爺子會護着我,就算我真把你按進炭盆里,老爺子也會保我,你信不信?」

蘇糖糖說着,又扯了一把陳婉的頭髮。

陳婉已經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又被蘇糖糖的話嚇得心臟驟停。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了一聲:「燒着了,小夫人的頭髮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