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只有浴室的燈亮着,偌大床上夏以沫皺着一張好看的臉,兩手不安分地扯着裙子的領子,露出雪白的香肩,在燈光下顯出一抹魅惑的妖冶感,若此時有男人看着,定然是要被其迷了魂兒,道一聲妖精。

「熱……」

「好難受啊,葉楓,你在哪裡……」

「姐,我不喝了……有些……醉了……」

她感到一陣頭暈,仿佛世界都在旋轉。

「咔嚓——」

門被推開的聲音,浴室的水聲終於是停了。

醉酒的夏以沫微微撐開眼睛,順着聲音望過去,只是覺得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沒有動,她吱吱唔唔,嘴裡模糊不清地說着:「唔,葉楓……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好熱……」

權子卿一愣,深沉的眸光緊緊鎖住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床上的女人。

他只不過是在浴室里片刻功夫,竟然出現個女的!還是活的?

表面上風平浪靜,他拖着拖鞋朝着那扭動扯衣服的女人一步步走去,幽黑的瞳孔越發漆黑不見底,將手裡擦完頭髮的毛巾隨手丟開。

那雙犀利的眼睛沒有放過躺在床上的女人,仔細望去,能夠發現男人那萬分不屑的厭惡和譏諷。

當然……或許還多了一些什麼。

又送女人?

權子卿冷冷哼了一聲,對於女人出現在自己床上的情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這次的女人倒是有些奇怪,若是自己沒有聽錯,方才,她口裡喊着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只是因為離得有些遠,沒有聽清楚罷了。

不得不說,床上的女人身材十分地好,凹凸有致,這讓權子卿不禁多掃了一眼,尤其是那女子精緻的面容,她只畫了一個淡妝,臉上浮着一層紅,不似一般的紅,而是玫紅,如此清純的女人與妖媚的結合體,果然是一個尤物!

呵,怪不得那些人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心裡好像藏了一頭叫囂的野獸,夏以沫找不到要釋放的突破口,她莫名覺得身上越發燙了起來,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火爐,仿佛是要將自己吞滅。

她貌似看到了一束光,應該是光吧,那個人站在那裡……好想抱住他……好想……

夏以沫濃墨的髮絲在床鋪上張狂且凌亂,兩隻不安分的小手撕扯着自己的上半身裙子,每將其拉下來一點,便覺有一絲的清涼,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吟嘆出聲。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某個清心寡欲的男人,被這一聲嬌吟聲觸動了心。

該死的!

空氣中蔓延着一股醉酒的香味,還有一股奇妙的荷爾蒙氣息,女人妖嬈絕美的身影在床上扭動,裙子徹底被她撕爛,權子卿發覺自己呼吸愈發濃重起來,喉頭微微一緊。

身下突然起了反應,這讓自己覺得不可思議,但面對此時的情景又覺得應當如此,房間裡迴蕩着一聲又一聲難受隱忍的聲音,無論是哪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更可況,夏以沫竟然是已經忍不住,半跪了起來,在權子卿呆愣的一瞬間抱住了他。

夏以沫只覺得自己好似抱住了一個能夠降溫的冰塊,舒適地讓其忍不住呻吟出聲。

「女人,你真是個妖精。」

權子卿眯了眯眸,兩隻手嵌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將其狠狠壓在身下,俯身,在其耳邊低沉說道。

「嗯——」

夏以沫完全無意識出聲,她嬌媚的姿容徹底將權子卿最後一絲理智打碎。

夜色,濃重。

月色,撩人。

這一夜,某個房間中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嬌呼不斷響起,將夜與月,染得愈發美麗。

第二天早晨

陽光打入房間,夏以沫揉了揉自己的眼,渾身酸痛,忍不住痛呼出聲。

「嘶~」

她眯開眼睛,看見那床頭一摞整齊的紅鈔票。

鈔票?

眨了眨眼睛,努力睜開,確信了眼前所看見的事實——一摞鈔票。

整個寬闊的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唔……」夏以沫頭痛地揉了揉腦袋,悶哼出聲。

想起身,卻覺得渾身無力,此時,她的腦子因醉酒的原因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堅持拖着疲倦的身子爬了起來,昨晚,好像很是瘋狂啊……

夏以沫看着床單被子一陣凌亂,地上還有自己散落的衣裙,終於是懊惱出聲:「啊,又耍酒瘋了嗎?」

每次喝酒喝多了就會發生斷片的情況,這次定然也是這樣。

昨晚,姐姐夏以琪不斷給自己灌酒,好像,她就喝醉了,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好像她隱約聽見夏以琪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再然後——

「嗡——」

大腦仿佛被重重一擊,她模糊地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

房間裡,久久迴蕩着某個女人尖叫之音。

夏以沫低頭看了看被子裡的自己,當真是一絲不掛,她面色複雜且變化萬般,空氣里還未散完全的男性荷爾蒙氣味讓她幾欲作嘔。

被單上的一抹鮮艷紅,刺痛了她的雙眼。

這,是她的第一次。

此時,安靜的房間中,某個女人心裡已經是出現了深深的震撼和絕望。

夏以沫幾乎是瞬間想清楚了一切,瞳孔中遮不住的憤怒和火氣一下氣將她點燃,再也遏制不住,掀開被子,準備起身,她一定要去找夏以琪說個明白!

「葉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光着身子準備下床的夏以沫瞬間僵住,隨即,身體反射性地將被子拉到自己的身前,死死地遮住,只留下兩條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外面。

是夏以琪!

夏以沫眼裡噴火,死死瞪着她,瞪着自己名義上的姐姐。

跟隨夏以琪進來的,站在她房間裡的,是夏以沫現在絕對絕對不想看見的男人——葉楓。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目露失望的男人,心裡已經是一片冰涼,「楓——你聽我解釋!」聲音着急,想要下床抱住那個男人,想要尋求安慰。

但是,理智告訴夏以沫,她現在光着身子沒有資格,只會讓事情更加不好解釋。

葉楓不敢置信看着這一切,還有床頭那一摞整齊的鈔票。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萬萬想不到,自己以為清純的女朋友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若非夏以琪帶着自己過來,葉楓根本就不知道夏以沫在外面有了男人,還和別人開了房!

「解釋?」夏以琪好笑,殷紅的指甲十分漂亮,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前,上下打量了那坐在床上狼狽的人兒,點了點手邊的鈔票,拿起,笑:「呦~你這一夜還真是值不少錢吶,平時沒少賺吧~」

句句諷刺,句句扎在夏以沫心上,怒不可遏。

「夏以琪!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昨天是你……」

「小婊子!我夏家吃喝缺你的麼,好好做個拖油瓶不好麼,妄想攀上富貴子弟飛上枝頭變鳳凰麼?葉楓擔心你了一整晚你知不知道!現在倒好,你在這裡和別人風流快活,和那些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怕是連葉楓兩個字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打斷夏以沫的話,夏以琪將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夏以沫,將床頭的那一沓鈔票狠狠砸在了夏以沫的腦袋上!

夏以沫完全蒙了。

她想不到一切的結果會是這個樣子,她想要夏以琪閉嘴,想告訴葉楓自己是被害的,可是,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你胡說!」

「葉楓,你要相信我!」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一點也不清楚!」

「……」

她越是着急解釋,葉楓眼裡的厭惡和噁心越是深了一分。

「夠了!」葉楓吼了出來,讓兩個女人都閉嘴。

「我……」夏以沫咬着嘴唇,忍住不讓自己嗚咽哭出來,她那麼高傲,怎麼可能會在夏以琪這個等着落井下石的女人面前哭,她絕對不要讓自己更加狼狽了。

然而,眼淚終究是盛不住,大顆大顆滾落了下來,順着臉頰,滑到了被子上。

葉楓走上前來,看着夏以沫,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一字一句道:「夏以沫,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呵,當真是裝清高嗎,你還想瞞着我多久?等到結婚嗎?」

他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自己沒有認清眼前曾經喜歡過的女人,還是嘲笑作為夏家千金的夏以沫會出來給別人睡。

總之,無論是哪一種,葉楓的笑已然將夏以沫最後一絲希翼都徹底地毀滅了,夏以沫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竟是連半分的信任也不給自己嗎?

夏以琪樂見其成,在旁邊看着這齣捉姦在床的戲。

「我們分手吧,你這樣的女人,我葉楓要不起!」葉楓果斷轉身離開。

只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已經沙啞說不出來話的女人。

夏以沫只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她已經提不起絲毫力氣,「夏以琪,你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夏以沫,你根本不!配!姓!夏!」

「你只是被一個賤女人所生的私生女,你瞧上了夏家的富貴是麼,哈哈哈,可笑!」

「夏以沫,我就喜歡看你狼狽的樣子,看你身敗名裂的樣子,看你猶如落水狗的樣子!」

夏以琪冷冷看着她,每一句都帶着恨意。

「我從不曾要和你爭奪什麼。」

「那又如何!夏家有一個公主就夠了,你算老幾?哦,順便告訴你,楓其實早就跟我走得很近了,他不會喜歡你了,你這個失去貞操的女人!」

夏以沫緊緊掐住被子。

「本小姐喜歡葉楓,你,最好不要肖想。」

警告落下,夏以琪帶着勝利者的燦爛笑容,嬌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