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趙曉曉實在說不出口。
絞了半天手指才一臉難色地對洛南煜說：「要不你把電話給我？」
柔和的燈光下，女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過來，如當年一般，像只討好主人的小貓咪，帶着惑人的純淨。
不自覺地，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眸色逐漸變沉，透着濃濃的危險。
作為女人，她太了解這種目光代表什麼了，心下微驚，然後說：「算了吧，還是不太方便，我搭個車回去吧。」
他攔住她，神色已然恢復如常，「不好意思，剛才開了個小玩笑，別多想。」
聞言，她長呼出一口氣。
也對，像他這麼有顏有財的男人，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怎麼可能對她有想法，最多也就是逗逗她罷了。
正自我安慰着，手機已經遞到眼前了。
「和張嫂說吧，她會為你準備衣服。」
「謝謝。」她接過手機，走到角落裡小聲報着內衣尺碼。
掛了電話，她看見洛南煜走到了陽台上，半靠着落地窗，緩緩點了根煙，明滅的火星在他指尖跳躍着。
一團白霧呼出，她幾乎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孤寂感。
鬼使神差地，她想走過去，卻被他一個動作制止了。
趙曉曉站在原地，看他很快地熄滅了煙頭，又打開落地窗散了煙味。
他頭髮還沒完全乾，發件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有很快隱入純白的浴袍里。
「不好意思，沒忍住。」
他在愧疚讓她吸了二手煙。
「沒事。」她大方一笑，笑容明媚，「我還記得，以前有個同學，煙癮特別大，每次坐我旁邊都是一股煙味，後來不知怎麼就轉性了，竟然把煙戒了，學習也進步不少，真是神奇。」
他黑眸亮了亮，堪比夜空的繁星，「你還記得他？」
「當然記得了，印象深刻呢，可是具體長什麼樣給忘了，應該挺好看的。」
「很巧，我也有個難以忘懷的女孩子。」
「既然難忘就去追啊，憑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女孩子追不到？」
「她結婚了。」
短短四個字，她聽出了無盡的失落，正盤算着該怎麼寬慰他，便又聽到他說：「不過我不會就此罷手的。」
她蹙了秀眉，「破壞人家婚姻是不道德的。」
經歷過一場失敗的婚姻，她對小三十分厭惡，無論男女。
他低笑，胸膛震動着。
「餵。」她有點急了，小臉上全是認真，「如果她幸福，就不要去打擾了吧，這樣對她對你都好。」
他側臉過來，一字一頓道，「她不幸福，但我能給。」
這下，她倒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好半天才試探着問，「要不等她離婚再說？」
空氣靜了幾秒，讓她有種說錯話的錯覺。
終於，男人開口了，語氣戲謔，「我說什麼你都信？」
嗯？他又是在逗她？還能不能正經點？
她繃了臉，「行，以後你說什麼我都只能信一半，太浪費感情了。」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他俊秀的臉上滿是寵溺。
張嫂的效率很快，僅僅半小時，裝着衣服的紙袋就送到了趙曉曉手裡。
「趙小姐，這是我親自去挑的，您看合身不合身。」
眼前的中年女人得體地笑着，一看就很乾練。
她回以禮貌的笑，「謝謝，真是麻煩了，一共多少錢，我回頭一起給你。」
「不用，少爺已經報銷了。」
好吧，還給洛南煜也是一樣的。
她不想欠別人太多。
在男人似有似無的目光下，她進了浴室，先打開花灑，然後把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
幾套內衣，兩件睡裙，還有一些日常的衣服，質感都很棒。
她掏出標籤一看，頓時驚住了。
光是內衣就有五位數！
這……這也太貴了吧？
雖說她之前跟着張宇也過着中上流的生活，但還是買不起這麼多奢侈品的。
粗略地把幾件衣服價格加了下，她不由嘆了口氣，這下欠大了。
看來和張宇離婚的官司一定要打贏了，不然她被迫淨身出戶，連生活都要成問題了。
簡單的沖洗後，她沒有穿那兩件真絲低胸的睡裙，而是套上正常的碎花小裙子。
拉開玻璃門，發現剛才還在的男人不知所蹤了。
正好遇到張嫂上來收髒衣服，她問，「九爺呢？」
她還不太習慣叫他的名字，只好跟着他們叫「九爺」。
張嫂看到她穿戴整齊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然後恭恭敬敬道，「九爺應該在書房和秦少談事情，要不您先去一樓小花園轉轉？」
她點點頭，跟着張嫂下樓。
不愧是有錢人，不僅房子大，還有小花園這種奢侈的娛樂場所。
她坐在躺椅上，抿一口張嫂遞過來的茶，在徐徐晚風下，似乎所有的煩惱都能拋到腦後。
正享受着，一陣壓抑的呻 吟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作為結過婚的女人，她太清楚這是什麼聲音了。
她在心裡默默道：非禮勿聽，裝作沒聽到就好啦。
然而，事與願違，這讓人臉紅的聲音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了。
好吧，還是把空間留給別人吧。
她準備起身離開，卻被一道帶着怒氣的男聲給定住了動作。
「芷薇，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洛南煜。
張嫂不是說他在書房麼，怎麼會在這裡？
結合這一聲聲呻 吟，她很難不想歪。
明知道不該多留的，但最終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她放輕了腳步朝聲源挪了過去。
誰料，走到花園最角落時，勁爆的畫面闖入視線，她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只見種滿玫瑰的花叢中躺着一個衣不蔽的女人，渾身上下被玫瑰花刺劃出一道道鮮艷的紅印，看起來慘不忍睹，偏偏臉上還帶着不正常的潮紅，嘴裡不斷溢出壓抑的呻 吟。
而洛南煜則背對着她，身姿挺拔，透着濃濃的冷酷，看起來對地上嬌艷痛苦的女人沒有半分憐惜。
女人吃力抬手，想碰上他的浴袍，試了好幾次，還是沒這個膽量，只痛呼出聲，「九爺。」
聲音婉轉撩人，連身為女人的趙曉曉都覺得心尖上被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