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澤想着,念着。

他不由自主的攥着右手,任憑不甘的情緒如野草一般在心中瘋長。

「神經連接正常,宿主生命體徵平穩,透視金瞳融合,啟動中…………」

「能量不足,自啟動失敗,暫時啟用半輔助休眠模式,3.2.1,轉換成功…………」

驟然…………

一個機械般的女聲在寧宇澤的腦中響起。

這是什麼鬼?

寧宇澤愣了一下,便感覺到剛剛拆線的左眼忽然升起一陣疼痛,他下意識的捂住眼睛,卻發現自己眼眸邊緣的一根根血管似乎都要爆開了一般,緊接着,他的眼前竟然出現無數淡綠色的光點來,瘋狂的朝着眼睛涌過來。

寧宇澤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他想要呼喊,可驟然降臨的劇痛如同一柄大錘重重的砸在他的心間,寧宇澤只感覺呼吸不暢,好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眼前一黑,便暈死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寧宇澤揉着頭昏昏沉沉醒來。

他抬眼一看,便見到一個小護士正站在身前,板着臉呼喊着他。「七號床,該吃藥了,怎麼叫了你半天都不醒?醫生可是有遺囑的,你剛做完移植手術,一定要按時吃藥。你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啊?」

「…………」

聞聲,寧宇澤眼睛猛然睜得老大。

「沒,沒事,麻煩你先放在這,我等下就來吃。」丟下這一句,寧宇澤如同見了鬼是的慌忙起身,他慌不擇路,甚至不小心打翻了護士手中的托盤,不過這時寧宇澤卻沒有心思去為自己的冒失而道歉。

此刻他整個人懵逼的衝進了衛生間裡,眼珠子望着鏡子裡的自己一臉的驚慌。

因為他發現了無比邪門的事情。

自己的雙眼竟然將小護士的護士服都給看穿了。

這……

莫非我的眼睛有了異能?

寧宇澤不知所措,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心中既慌亂又驚喜,他驚喜的是自己擁有了那些小說里才能夠出現的奇特能力。他慌亂的則是他不知道這所謂的透視金瞳究竟是好是壞,矛盾的心裡在寧宇澤的心裡轉了千百個來回,讓他患得患失。

那機械聲是什麼?

這透視異能到底是好是壞?

寧宇澤足足在臉上撲了好幾次冷水,他才勉強鎮定下來。

驀然……

一陣吵鬧聲傳來。

寧宇澤回頭一望,便見到衛生間的門板逐漸化作透明,病房裡的一切呈現出來,此刻,自己的病床前正擠了一堆人正吵吵鬧鬧的不知在推嚷什麼。寧宇澤一愣,扭頭出了門,方才被他透視,穿着蕾絲丁字褲的小護士虎着臉道。

來找我的?

寧宇澤直接愣在了原地。

「七號床,他們是找你的,真是沒素質。你跟他說說,這裡是醫院,不是他們胡鬧的地方。真是,土鱉的朋友真沒素質,到底是鄉下來的。」護士丟下這一句扭頭就走出了病房,那模樣高傲的如同天鵝一般。

「好,我這就處理,麻煩你了。」

話雖如此,寧宇澤心中卻是輕呸了一句。

如果不是此時寧宇澤知道對方穿着花里胡哨的丁字褲,還連着一根振動棒的話,他還真以為這個平日裡板着臉好像誰都欠她錢是的護士小姐姐是真的聖女了。

不過寧宇澤也就是想想而已。

沒理會刻薄的護士,他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病床前的一群人身上。

這是一群穿着西裝的大漢,他們西裝筆挺,跟電視裡的那些保鏢差不多。此刻,這群保鏢正簇擁着一個青年正在那邊商討着什麼,見到寧宇澤這個正主兒來了,中間穿着一身阿瑪尼的青年頓時推開身旁的保鏢,走了過來。

「你就是寧宇澤?我看你現在活蹦亂跳的嘛。前兩天,我們嘉怡不小心開車撞了你,今天就是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不過,我看你現在也挺好的嘛,怎麼着?趕緊去消了案底唄。放心,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你空手而歸,這裡有兩千塊錢,就當賠償了。」青年眉眼一挑,從兜里掏出兩千塊隨手摔在病床上,輕視道。

「你們是肇事者??」

寧宇澤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

他早就聽說撞他的人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據說家裡頭勢力極大。

換做正常人恐怕第一時間就要問東問西,可他們倒好這撞了人好幾天了都沒說露個面,更別提商談什麼賠償了。寧宇澤突遇天降橫禍,差點瞎了一隻眼睛,本來心裡就憋着一股子氣。

可他沒想到對方露面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撫自己兩句,反而隨手丟給他兩千塊錢,讓他去消了擎事的案底。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就是個小意外而已,那是車子突然失控,可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忘了介紹了,鄙人石子清,是海悅集團的少東家,怎麼說?去消了案底?」青年自報家門道。

石子清?

寧宇澤愣了一下,他當然不知道石子清是誰,不過海悅集團他倒是如雷貫耳。作為海州市有名有號的大型上市集團,橫跨多種產業鏈,是海州市知名的企業,據說海悅集團背景極深,連政府都要給面子。

海悅集團的人撞了我?

寧宇澤的眉頭皺了一下。

換做之前,興許寧宇澤也就忍了,畢竟海悅集團的少東家跟他一個小人物根本沒有可比性,招惹對方本就是不明智的舉動。可此時寧宇澤心中不知怎麼的就生出一股子戾氣來。

「不用了,是不是意外,等交通結果鑑定書下來了自然就清楚了。再說,兩千塊錢連我看病的錢都不夠,我不可能去消案。您還是請回吧,是非公允,我到時候看鑑定結果。」

寧宇澤咬牙道。

「喲?小子,你是不是沒聽清我是海悅集團的少東家?我親自過來找你,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消了案底,大家你好我也好,你要是不答應,那可就別怪哥哥心狠了。」石子清明顯沒想到自己開口對方會拒絕,他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盯着寧宇澤冷哼一聲,道。「哥哥我速來以德服人,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保鏢可沒我那麼好說話。」

石子清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保鏢頓時圍攏過來。

病房裡頓時吵成一團,不過礙於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鏢,幾個病友雖然想要幫寧宇澤一把,卻也只能乖乖的躲在一旁偷偷報了警。

「這麼說你要屈打成招不成?」

寧宇澤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屈打成招?憑你也配?我可告訴你,孫子,我石子清想辦的事還沒有辦不成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只好讓你知道什麼是差距,你不就想多要點錢嗎?碰瓷碰到老子頭上來了,我就成全你。來啊,給我打斷他的腿。」

石子清撇嘴一笑,他話音一落,黑衣保鏢頓時沖了過來。

「住手,石子清,我陳嘉怡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本就是我先撞了人,有錯在先。你這麼仗勢欺人,還有沒有把握放在眼裡?」

恰是這個節骨眼。

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

緊接着……

病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在秘書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這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模樣,妝容精緻,一身得體的OL裝束將其襯托的凹凸有致,身材十分惹火。只是她臉上沒有表情,如同掛着寒霜,比冰山還要冷上一分。

陳嘉怡。

寧宇澤眼前頓時一亮。